各位茶友大家好,这里是茶在端。
中国的饮茶历史悠久,茶文化博大精深,也因此涌现出了许多嗜茶如命的茶人。
在灿若星海的茶人里,茶圣陆羽自然是最闪亮的一颗。
然而在唐代,还要一位能与陆羽齐名的茶人,他就是被称为“茶仙”的卢仝。
今天,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卢仝的故事吧。
一、隐居山林
卢仝(公元约年-公元年),自号玉川子,出生于河南济源市武山镇思礼村,祖籍范阳(河北省涿州)。
卢仝出身名门,他是“初唐四杰”之一、著名诗人卢照邻的嫡系子孙。
虽出身名门望族,但传到卢仝这一辈,家族早已没了什么底蕴,家境十分贫寒。
清贫的家境让卢仝自小就确立了刻苦读书的志向,他幼年就聪慧好学,博览群书。
在卢仝长大的村子里,当时有一个石榴寺,兼作村学,卢仝就在这里上学。
卢仝自幼聪颖,寺里僧人每天煎茶喝茶,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石榴寺僧人深夜坐禅,又不准用饭,只可以茶“打眼”,卢仝也跟着僧人们一一照做。
久而久之,卢仝就爱上了喝茶。
卢仝十六岁时,母亲送他到扬州的叔叔那里学做茶叶生意。
在扬州期间,卢仝去禅院拜见礼佛的禅师。
他看到禅师每日打坐静心练功参禅,感到由衷敬佩,就留下来与禅师一起参禅修心。
卢仝后来还专门作诗一首《赠稚禅师》,描写所见所闻:
春风满禅院,师独坐南轩。
万化见中尽,始觉静性尊。
我来契平生,目击道自存。
与师不动游,游此无迹门。
成年后,卢仝离家出游,曾隐居洛阳、嵩山和扬州等地,生活清贫,唯独喜好饮茶。
贞元年间,卢仝寓居扬州,并在扬州置办了简单的房舍,过着读书闲居的生活。
贞元十五年左右,卢仝离开扬州回到济源,毅然隐居到王屋山下的济源花洞前,半耕半读,问禅做茶。
为了向花洞旁的冰公学习佛理,卢仝在这里买下一片田地,并留有一首《将归山招冰僧》:
我心尘外心,爱此尘外物。
欲结尘外交,苦无尘外骨。
泌泉有冰公,心静见真佛。
可结尘外交,占此松与月。
在济源隐居数年后,卢仝又在洛阳里仁坊赊买了一所宅院,继续过着隐居的生活。
据记载,卢仝家中贫困,破屋里别无长物,只有图书堆积满室。
迁居洛阳期间,卢仝靠着隔壁寺庙里的僧人送米充饥,每日依靠凉水和僧人的施舍勉强度日。
元和四年冬天,卢仝去扬州将房舍卖掉用来还债,把扬州老家仅剩的书籍也搬回洛阳。
卢仝的一生基本上都是这样在隐居中度过的,他安贫乐道,丝毫没有因生活困苦而改变志向。
二、《七碗茶歌》
卢仝虽然出身儒学世家,但喜爱与高僧往来,研讨佛理。
他的茶学体系中始终贯穿着儒释道养生思想,并最终发展出了他的煎茶理念。
唐元和六年,卢仝收到好友谏议大夫孟简寄送来的茶叶,又邀韩愈,贾岛等人在桃花泉煮饮时,著名的《七碗茶歌》就此诞生:
一碗喉吻润,二碗破孤闷。
三碗搜枯肠,惟有文字五千卷。
四碗发轻汗,平生不平事,尽向毛孔散。
五碗肌骨清,六碗通仙灵。
七碗吃不得也,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。
蓬莱山,在何处?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。
山上群仙司下土,地位清高隔风雨。
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,堕在颠崖受辛苦。
便为谏议问苍生,到头还得苏息否。
《七碗茶歌》是《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》中的第三部分,也是最精彩的部分。
卢仝在他的诗中,别树一帜地把茶饮的审美升华到了精神世界的领域,自出胸臆地抒发了他的爱憎思想,讴歌了返朴归真、质朴无华的茶道精神。
这与当时茗饮活动所崇尚的繁缛、奢华之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甚至在客观上起到某种抗衡的作用。
茶对卢仝来说,不只是一种口腹之饮,茶似乎给他创造了一片广阔的精神世界,将喝茶提高到了一种非凡的境界。
专心喝茶时竟可以不记世俗,抛却一切名利,飘然羽化登仙。
一切百虑千愁,万种情结,在这里都得到化解,变成了习习而生的清风。
这是一种对宇宙生命的总体感悟,人生情感的彻底净化。
这种纯洁灵魂的神奇之饮的全过程,在卢仝的笔下淋漓呈现。
然而,最值得称赞的是卢仝除了着重强调品茶的审美、功能和愉悦外,更把品茶的境界放在饮水不忘挖井人的感恩与同情,放眼到天下百万茶农的艰辛劳作。
得道成仙,直奔蓬莱,不是为已,而是为民请命。
他这种“心系天下苍生”的情怀感人至深,发人深省。
如果说,卢仝的《七碗茶歌》抒发了浪漫潇洒的情怀,那么为民请命的这一节则凝聚了庄严的现实主题,从品饮境界升华到普济苍生的博大胸怀。
品茶虽让饮者飘然欲仙,但茶人们并不是一昧地将不平之意消融在清茶之中。
相反,更为清醒地